百度AI开发者大会之后的24小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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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为一个产业观察者，我被邀请参加了7月3日的百度AI开发者大会，更直观的看到了大家最近所热议的那个插曲。当天的细节大家在各种渠道相信已经看到很多。而我今天想记录的是那之后的24小时都发生了什么。

01 | 会场内外2个世界

上午09：50分，闹事者被保安带出去之后，会场远处一层一层的有人站起来，掌声响起。人群里有人大喊：百度加油。

Robin清了清嗓子说：“大家看到，在AI前进的道路上，还是会有各种各样想不到的事情会发生”，他说完这句微微停顿了一下。

又一波掌声之后，他的声音稳了下来，“但是我们前行的决心，不会改变，我们坚信AI会改变每一个人的生活。”

随后的会议流程按照预设的方向一点一点推进。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。然而外面的社交网络炸了。

到了10：30分， “百度AI开发者大会”“李彦宏”相关的话题迅速占据了全网头条。在新浪微博上，瞬时流量9.7亿，12万人参与了讨论。知乎上面话题热度过亿，长文回答超过3000。

当日媒体和自媒体标题都是“李彦宏”，讨论数据一路飙升。在微博，”黄晓明爱baby”,”邓论真空西装“这些话题很快就被冲下去了。

我的手机也不停的往外弹消息：我明明人在现场，却收到场外朋友不断发来的会场视频和消息。“真的吗？” “咋回事？”

11：30分在会场内，产业视角的开发者大会如常举行：百度各业务板块发布了最前沿的人工智能技术、产品，和平台开放策略。战略上移动生态产品（搜索+信息流）、人工智能（自动驾驶+小度+智能云）被推到了台前。

印象比较深的是Apollo自动驾驶的车已经可以躲避行人，在地下车库场景自己找到停车位，会倒茶的机器人可以听懂口令，流畅的完成加水，倒茶等连续动作，还能够根据茶杯的移动位置重新调整倒水角度；小度音箱不但可以接管家里所有的家电，还能够区分主人是发号指令还是跟客人聊天。

人工智能更聪明了。

场外的吃瓜群众并不关心这些。但对现场的开发者和创业团队来说，权威发布太重要了。大公司的每一个动作，都会影响整个生态，资源和趋势都跟从业者息息相关。大会门票2388，会场7000人座无虚席。商业上的驱动是无穷无尽的。

早上提前10分钟到达会场，已经找不到座位了。来自华为的专家显然更有经验，他提前1小时到的，位置很靠前。“必须得早点来，因为每年这个大会都很火”。

下午13：30分，有十来个分论坛陆续开始了，都是人工智能和前沿技术相关。比较火的有百度大脑、小程序，智能驾驶等。其中最火的是智能小程序论坛。有人中午不吃饭就去小程序论坛门口排队了。下午正式开始的时候，内场不但座位爆满，还里三层外三层站了不少人。门外有很多人进不去，他们在安保的要求下排队等待有人出来，替换进去做“替补队员”。

和微信小程序的不给流量相反，百度小程序给了流量并搭建了生态。会上有一些小程序做得好的团队现场分享。某美食APP的COO一边讲自家数据提升了2300%，一边开心的飞起。“感谢平台”。近两年不大听得到这个产品的声音，如果不是这次开会遇见，很多用户肯定想不起来它。而对于很会做营销的小红书，也每月悄悄的在百度拿走千万级的MAU（月活跃用户数），这个数据占小红书每月整体活跃的三分之一。

02 | 百度科技园：“从未如此强烈地想为百度扳回一局”

距离国家会议中心17KM的百度科技园，是百度几个核心业务线的办公所在地。

一位百度设计线员工听到了点关于会场的碎片消息。平时几乎不看新闻的她尝试去搜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。她在百度中搜索“robin”,没找到什么，又搜索”robin+水“，还是没有内容。猛然想起不该搜英文名，迅速改为中文名+水，她找到了新闻。

晚上18：00，在百度科技园食堂吃饭的时候，小饭团讨论了白天的事情：“robin的现场反应很好很有风度，但是我们老板就是长了一张好欺负的脸。”

我给你搜一下我前老板的照片。

“你看眉毛是立着的，脸上的横肉也多一些，一看就是暴脾气。这样的人你往他身上浇水他一定打回去”。

“robin就是脾气太好了”。

在内网，会场的情况也在被讨论：

夜里22：00，BBS的讨论没有停止： “到目前为止看不出这人是为了什么做这样的事情。从微博直播看，想红的意味更浓。可惜几乎所有的舆论立刻给这人脑补了一系列背景。甚至有说伸张正义的。这才是最可悲的。“

有人提议”网络戾气宜疏不宜堵“，也有人觉得这是底线问题：“这是最基本的是非判断吧？这种公共场合泼水的行为不能有任何形式的纵容。这是底线。“

一位HR系统的员工说，“从未如此强烈的想为百度扳回一局。”

还有一些员工不明情况的在问，“开发者大会的内容会重播吗？很想看。但是白天工作的事情太多没有时间，想晚上回家看。”

03 | 互联网公司不懂“安全距离”

在全世界任何一个地方，职业从事顶级安保工作的人会有一种职业病，他们不会让哪怕是熟人靠近自己身边2米。俗称”安全距离“。

而扁平化的互联网公司老板们是没有什么“安全距离”意识的。百度这家公司，也一直都是工程师文化。

据一位ID为大西洋鳗鱼的百度前员工回忆，曾经和李彦宏同在百度大厦第7楼同一层办公，那时候是百度发展的鼎峰期。他经常在茶水间，洗手间看到老板。后来他转行去了金融机构，才强烈的对比感受到，互联网公司的这种空间共存在其他地方是无法想象的。金融机构的老板们电梯，办公流线，洗手间，甚至司机车位，都是完全private的。

李彦宏在百度科技园食堂

今天百度员工们也经常能在百度科技园食堂碰到来吃饭的李彦宏。“robin一般在七点半到八点之间来吃饭，八点以后他已经去开会了。”大部分百度员工的上班时间，是上午十点钟，百度管理层工作时间比员工早2个小时左右。

百度明确规定办公区不能吸烟不能养宠物。但是好像特别鼓励员工吃东西。19年前，李彦宏带着一个小团队在中关村资源大厦起步的时候，就曾在办公室准备鸡蛋和白粥。接着就有了一个面积小，位子少，总排队的小食堂。

百度文化提倡的“简单可依赖”被印在每一个百度员工的工牌后面。百度内部开会，李彦宏在讲述自己的观点时，任何人都可以打断，当场表明自己的观点或发表自己的意见。同样的，食堂吃饭如果李彦宏本人来晚了，没有位置了。他就自觉地在一边排队等着。所有的百度人没有人给他让位子，照样吃自己的饭。

百度的工程师一直很骄傲公司的工程师气质。工程师之间早年有“鸡翅文化”。明确要求工作邮件一定要写明主题，写出要做的事情。方便大家根据事情的轻重缓急安排工作，提升效率。若工作邮件没有写标题，就要接受惩罚：请所有团队成员吃鸡翅。

后来李彦宏自己违反了这个规定。在他发出一封无标题邮件以后，收到了大量写着“请吃鸡翅”的回复。当时百度员工已经超过了2万人。后来李彦宏在南京大学的演讲中有回忆起这段往事：他在2012年8月8日百度summer party现场，兑现了请2万员工吃鸡翅的承诺。

04 | 这不是第一次遭遇突发状况

19年前，刚成立半年的百度，在北京香格里拉大酒店举办了一场新闻发布会。那时候还没有人知道搜索是什么，百度方面也想借此机会，让到场的人亲自体验一下抽象技术带来的实际便利。只可惜发布会刚开场就停电了，那个年代，停电就伴随着断网。演示不能正常进行，互动无人响应，台下一片蒙圈。有一个细节被后来记录这个场景的人记得很深刻，“李彦宏在台上说话时破了音”。

2001年，百度针对转型发展计划及策略开了一个远程电话董事会。团队和投资人针对要不要做独立搜索引擎产生激烈分歧。那一次，平时都不大声说话的李彦宏坚持己见几近疯狂。”如果百度不做独立搜索引擎，我就不干了。“据现场参会人员回忆，当时李彦宏因激动声音都有些发抖。

2019年，北京国家会议中心。李彦宏的临场反应给自家公关团队做了教科书级的示范：没有耽误进度，会议如常进行。

19年过去了，青涩的创业者早已成为见过风浪的大佬。但是情绪激动时，说话声音会有变化这个细节一点没变。

5年前的2014年，被称为人工智能元年。GOOGLE，百度，Facebook 和IBM四家世界顶尖科技公司在人工智能领域启动布局。百度在人工智能方面的投入是远超GOOGLE的。几个月前，华为遇到的情况让网民空前团结。实际上，未来在人工智能领域的全球比拼中，中国能拿得出手的选手可能只有百度。

百度开发者大会当日，华为的专家们很早就到了会场。

我当时离厂长也就几十米的距离。很明显，这个事件引发了场外吃瓜观众的躁动，而场内的几千参会者和我一样，更愿意把时间和精力放在百度在人工智能领域的进展，以及给行业带来的启迪。客观来说，这次会议的内容让我对百度刮目相看，无论是技术能力，场景设计，还是产业生态，自我认知，都颇受启发。

第二天中午11点多钟，有新的消息传来：百度AI开发者大会的搅局者，那个动机不明的年轻人，受到了拘留5日的惩罚。下周一，他将被释放出来。到时会有一大帮媒体门口等着。他似乎真的达到了自己的目的：用破坏，来赢得关注。但他不知道，也许有更多和他一样的草根因为他的闹剧、因为没有阻止这一切的发生而失去工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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